近的时候,她喜悦的回神,没等那人出声便扎到了他的怀里,撒娇一喊:“商牟哥哥……”
“你这几日去哪里了?都没有一个信儿……”
她不肯离开他宽厚温暖的怀抱,贪婪在在他胸膛呼吸着清冷的气息——那只属于他的,关于春雨一样的静谧而又恬静的味道。
“嗯?去哪里了?”
抚摸着她的秀发,他长眉挑出一条斜飞入眼角的柳叶,语调稍冷,不难觉出担心。
“我…回星河了……”
她摸摸鼻子,继续靠在他胸口,享受他恰到好处的体温的熨帖,她的脸颊粉红一片,像是天边西下的云霞。
“环月,你在撒谎?”
两个都是机警敏锐的杀手,任何一个异样的小动作都逃不过彼此的眼睛,更何况他是了解她的,她一旦有所隐瞒,便会习惯性的摸鼻尖,她眼神如此不安,必定是没有说真话。
“商牟哥哥…我……”
“说实话,我不喜欢你骗我。”
其实环月何尝喜欢有人欺骗,他们本来就约定好的,不管发生什么事,一定要告知对方,有难同当,有福同享,见他眼神坚定,她低着头,刘海的碎发遮掩着她落寞的表情。
过了许久,她才嘴一动,说:“我去看姐姐了…前天是她的祭日,本来想和你一起去给她扫墓,可是小王爷还要人照应…我就不辞而别了。”
她这一说,他便有些印象了,风荷举一事,秋临被误作棋子投湖而死之后,她和他提起过她的姐姐,想不到她竟然回去祭奠她了,虽然对她的突然离去有些介怀,只是见她满腹悲伤,他便再也舍不得去责备她了。
“好了…王爷这边的事也差不多解决了,你不要担心——还有,以后遇事,一定要和我商量,不要一人扛着。”
“商牟哥哥,你真好。”
她的眼里似乎有天上落下的露珠,见一点阳光就闪闪发亮,水色通润,清澈无暇。
他的容颜飞了一抹夕阳的微红,又掠过他的长刀,最终滴在她的眉头,那是清爽的一重白雾,萦绕在两人心尖,有春风送暖的极致温柔。
大汗和烈羽一前一后的走着,一人坐在软轿上,慵懒自带,身皮白狐大氅,坐下垫虎毛沓子,他时不时的朝后看,随从拿着明亮的火把,映衬出他铜色的面孔刚毅稳重,却唯独对身后徒步之人残留宽容。
烈羽身旁的侍女提着雪莲花图案的圆灯笼,和颜悦色的在他右边,冰冷刺骨的夜风吹开,如同弯刀割破面庞,侍女体贴的递出羊绒外衣袄子:“世子,天太冷了,穿件厚衣服吧。”
扣子下枣红色的两撮流苏可怜的晃着,他不屑一顾的瞅着,一把过去,几乎把侍女推倒在地,灯笼的光一瞬间明灭转换,他一脚踏空,脚踝一麻,怒骂道:“废物……”
“世子恕罪…奴婢该死……”
“闭嘴…少废话!”
侍女便战战兢兢的打好灯笼,安安分分的不敢说话了,搂紧手里的外衣袄子,却听见大汗吩咐她说:“把灯笼给他,让他自己走,袄子不要就扔了…这个混账如此不识好歹,你上前来。”
“大汗……”
侍女左右为难,她知道世子正和大汗闹别扭呢,这样针锋相对,她要是弃之不顾,世子该心里更加难受了,说着便要为他说话,却没开口却被奋力一推,烈羽不气的踢掉了她拿着的灯笼,喝道:“还不快滚!本世子不要你们照顾!”
明明便是明显的气话,他说起来十分的委屈,在黑暗里抱紧了上身,踢在地上的灯笼已经彻底的熄灭了,画着的雪莲花也沾了不少泥巴,看起来和他一样的潦倒落魄。
他在这个冰冷凄冷的夜里,前方的灯笼汇成花海,一瞬间开了漫山遍野的雪莲花,轿子上的人如同昔日,对他的悲伤和痛苦充耳不闻,被温暖围绕的高贵身躯,倒再未回头看他哪怕一眼。
那是一个隆冬,属于南国的冬天,北方呼啸吹拂,湿雨黏黏糊糊,藕断丝连的一根情线一样,把优柔寡断演绎得淋漓尽致,他裹着貂绒披肩,在雪地里缓慢的看着那一株血红的腊梅花,它的指头一枝独秀,其余的都是害羞的花苞,他折下一枝,欲要细致欣赏,下一刻被一只修长的手夺走,而后是略带讽刺的玩笑:“你怎么跟一个女孩子家一样——喜欢在雪里看梅花?”
正欲骂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敢出言不逊,却在回眸一眼中惊艳,手执梅花的少年,比他高出一个头,剑眉星目,鼻若悬胆,嘴唇不点而朱,落了几片雪花,戴着紫貂毡帽,衣着华美鲜艳,是一件深红色的及踝的长袍,羊裘为里,多用绸缎作面,脚穿金线提花的棉靴,从头到尾在他匀称挺拔的身躯上没有一分臃肿和怪异,如为他量身定做,为他温厚俊逸的容颜更添光彩。
美丽而陌生的面孔,他呆滞了一样要醉倒在他嘴角的涡流中,好不容易清醒过来,他又欺身往前一步,正好与他一般高度,似有故意调侃的味道。
“你才几岁?这……”
他勉强忍住笑意,在他头顶上下比划,显然比
第八十一章雪莲花朵遍暖冬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